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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跟酋长交涉过,既然酋长知道这一切,还趁着大巫不在的时候执意要将他捆起来,到底是为什么。

  姜祈不情不愿地捡起一旁的藤蔓将他的手脚捆了起来,在陆时不停的催促下无奈地隐去了身形。

  茅草屋又剩下陆时一个人。

  姜祈消失的那一刻,他心里莫名地感到失落。

  难过的情绪没有停留太久,他忽然想了想,这次放姜祈走了,他还会回来吗?

  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。

  “嘭”的一声,茅草屋的大门被一脚踹开,他的思绪被打断。

  陆时看不清来人的模样,从他们模糊的轮廓来看,来的人大概有两个,但是从嘈杂的声音来看,门口应该还站着几个人。

  酋长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,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陆时,眼神变得无比复杂。

  他走近了些,按照一旁苗人的说法掀开了陆时的裤腿,看着脚踝上那枚冰蓝色的蝴蝶印记,瞳孔骤缩,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慌张。

  苗人惊恐的声音响起:“他一个外乡人居然有大祭司留下的诅咒?!”

  酋长看着那枚蝴蝶印记,目光逐渐晦暗,沉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危险的味道:“这是情蛊。”

  苗人咽了下口水,看着陆时的脸上多了几分猜忌:“大祭司为何会选一个外乡人?”

  陆时默默地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,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,愤怒地说了一声:“你把我绑到这里来,难道就不怕大巫怪罪吗?”

  酋长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,面露几分愠色,用生涩的普通话跟他交流:“我是部落的首领。”

  陆时感到很可悲,酋长在部落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,在部落集权制的生存方式下,大多数的族人并没有主观意识,而是服从作为最高领导者的酋长。

  即使是受族人爱戴的大巫也会排在酋长的后面。

  就像大巫明确地向族人表示过陆时是他的客人,在他离开部落的这两日里,不希望有人去打扰陆时的清净,可酋长命人将陆时抓起来时,他们还是选择听从酋长的话。

  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,酋长的脸色骤变。

  一旁的苗人惶恐不安地冲向门口,看着被乌云笼罩的天空,哆嗦着身子,颤声道:“要下雨了!大祭司又发怒了!”

  有人慌忙地跑回家,有人跑进来躲雨,有人惊恐地尖叫。

  “大祭司为什么发怒?”

  “一定是我们上次把祭祀仪式搞砸了,大祭司不高兴,所以降下神罚!”

  “是不是我们的供品不够诚意,所以大祭司才会怪罪我们?”

  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:“自从他们这些外乡人进来部落之后,雨下得越来越多了,是他们外乡人惹了大祭司不高兴!一定是他们!”

  这句话刚落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时身上,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啃噬干净。

  酋长很满意事情演变成这样,附和地说了句:“不错,自从这些外乡人来到我们的部落之后,最近频频下雨,害我们每天都要遭受诅咒之苦!一定是他们惹怒了大祭司!”

  “将他驱赶出部落!我们不欢迎外乡人!”

  酋长此时却摇了摇头,指着陆时脚踝上的蝴蝶印记,面无表情地说了句:“他是被大祭司选中的新娘,所以我们要将他献祭给大祭司,以此来平息大祭司的怒火!”

  在场的所有人欢呼起来,喊着陆时听不懂的口号,开心地往屋外走去。

  陆时麻木地看着这一切,梦境中的情景,也就是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开始重演。

  只是没想到,当年被献祭的主角从姜祈换成了他。

  在所有人离开之后,姜祈从黑暗的角落里现身,他一步步朝陆时走来,阴鸷的表情透露着疯狂。

  陆时虽然看不得不太清楚,但能敏锐地察觉到姜祈身上骇然的气息,让他心惊,他小声地喊了句:“姜祈哥哥。”

  像小时候那样向他撒娇,陆时张开双手,姜祈将他拥入怀里,薄唇紧抿,低垂的眉眼中全是杀意。

  陆时有很多话想说,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
  只有在听到酋长要将他献祭时,他才能感同身受在姜祈身上发生的一切。

  当年姜祈看着他身死,若是他再一次死在姜祈面前,陆时不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。

  他能感觉到姜祈的愤怒,还有恐惧……

  姜祈在害怕再次失去他。

  姜祈紧紧地抱着他,像是想要将他嵌入体内,勒得他很疼。

  陆时轻轻拍着他的背,柔声哄着他:“你会将我保护得很好,不是吗?”

  姜祈低着头,敛去眼底的戾气,喑哑的嗓音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和躁动:“小时,我没办法再失去你。”

  “有你在,我不会受伤。”陆时轻轻摸着他的头发,像是给猫科动物顺毛,试图哄骗他答应自己:“这是我跟大巫之间的约定。”

  “但是。”陆时惆怅地叹一口气:“还是等大巫回来再作决断吧。”

  如果大巫知道他想保护的族人……

  他还会想救这些人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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