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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了。
亭画追上去,急道:“徐行!”
徐行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,剑气纵横,别人压根靠近不了。
完了!
更倒霉的是,正逢此时,底下的访学终于决出了胜负。本该万众瞩目的人站在场上,却没几个人注意到,只能傻傻等着。负责锣鼓、喝彩之人全都仰头看着头顶,被人提醒后才慢一拍将鼓擂起,只不过,一点都不激动人心。
石柱顶端,袅袅一柱青烟化为巨龙,在空中变幻出各色形态。就如同无极宗的白孔雀一般,玉龙是穹苍的标志物,这一举颇具匠心,很难、很美、很新颖,是曾经哪一届访学都没有的,但现在众人也都无心去看了。
什么都慢了,什么都乱了!什么都超出了原有的秩序。这本该是最热闹、最完美的一届访学,现在却俨然变成了一场闹剧!
亭画有些无力地抬眼看着自己的小师妹,缓缓蜷起了手指。
远方传来一声鹤唳,穹苍掌门终于起身了,她面上仍是平淡,微微提掌。
一道浑厚无比的掌力逐渐自她手心成形,悄无声息,往下印来。原先让人怎么拉也拉不开的打斗两人霎时分开了,向外闪身而去!
因为那道掌印若是真的挨到身上,怕是要血溅当场。
寂静之中,掌门微笑道:“对不住,让诸位看笑话了。好孩子,你是无极宗的吧?叫什么名字呢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掌门殿内,青烟袅袅。
徐行嘴角和额角都青了一道,衣服破了,站在正中,一脸无谓地抱着手臂。被逮到这来,还一脸桀骜的样子,仿佛自己打人是替天行道,非常有理。
原本看她破相,还挺凄惨,但对比一下旁边眼圈青黑、鼻青脸肿的六长老,又感觉她简直毫发无伤了。下手可真够阴的!
寻舟的外伤包扎好了,还在往外渗血,内伤却不知怎么治的好,司药峰那群人不敢乱给他吃药丹,免得吃出个什么好歹反而翻了肚皮,只能一脸愁容地将人抬到掌门殿来,让掌门看看怎么办。
现在掌门殿里一个臭脸打人怪、一条虚弱流血鱼,还有一个怒火朝天随时要撞柱上谏的六长老,真是惨不忍睹,让人看着心乱如麻,烦得想打包全都丢出去。
掌门在开口之前,蓦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。
徐行的肩膀紧绷了些,却也不开口,只待师尊要说什么就说是了。反正她照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“小行。”掌门道,“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呢?”
“我说过了。”徐行厌烦道,“他不听有什么办法?”
掌门温声道:“就急于那一时半会么?有什么事,你先告知我,不好吗?”
徐行心道,告诉你?师尊日理万机,忙得没停过,连自己徒儿都不管,哪有空管自己徒儿的徒儿受欺负这种屁大小事?就算告诉你,你也不过找六长老说一说也便罢了。这种死老头,不杀鸡儆猴打一顿就不知道教训,还以为谁跟他玩呢?
她懒得说这一长串话,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道:“就是急于那一时半会。”
六长老气得胡须倒竖,一时之间都差点说不出话来了,来来去去都是什么“目无尊长”、“无法无天”、“狂悖无道”、“不知天高地厚”,半晌,才道:“掌门!即便她是你弟子,犯下这般大错,你难不成还要护短么?!我倒要看看,离了穹苍,还有哪个宗门敢收你这小兔崽子!”
他吼得大声,寻舟都醒了。一醒,他便迷迷糊糊地来找徐行,清醒过来后见到现在情形,怔在原地。
“小辈的事小辈处理,大人的事情大人来办,你让你徒弟伤我徒弟很合理,我伤你岂不是太公平了?”徐行冷道,“把他伤成这样,动都不能动了,你一张老脸,倒真好意思!”
寻舟像是终于明白了现在如何情况,脸色更白了,他不欲
让师尊为他出头,惴惴不安道:“其实,没有性命之虞……啊!”
会不会说话?不会说话就先不要说。徐行面不改色掐了他一把。寻舟知趣闭嘴了。
六长老道:“比试而已,刀剑无眼,难不成你要场上所有人都绕着这鲛人走?如此护短,干脆让他挂你手上一辈子不要出师罢了!”
“哦?”徐行挑眉道,“所以在同门背后下黑手是六长老师门的优良传统了?”
六长老怒道:“穹苍办的大典,你公然生事给宗门抹黑,搞得一滩胡糟,现在咄咄逼人,很有道理了??”
“有没有道理我说了不算,究竟谁生事我自然说了算。若否你先暗中下手欺侮我的人,道我稀罕理你么?就算有一百个错,也得全归在师叔头上。”徐行说完,忽而又扯了唇角,冷嘲道,“抹黑?不错。外人看师叔纵横一生,现在被个小辈打得满头是包,说不准会怀疑穹苍是否都是这般金玉其外的草包货色,那可真是抹得好黑啊!”
她嘴上没输过,字字戳心,六长老气得胸口几欲炸裂,血液冲顶,说不出话来:“你……你!”
他自恃是长辈,不说徐行嘴上不得冒犯,至少动武时也该让个三招。以前无往不利的下马威全无作用,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狼狈,现在心中大为懊悔,脸上却强撑着不表现出来而已。
“好了。”掌门疲惫道,“都别再说了。”
殿中诸人皆自屏息,猜不到掌门会如何处理。不过,想也知道,大概会息事宁人,让徐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