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、撺掇

丹凤眼冷冷扫了一眼盛洋,又立马收回那股冷意,很无所谓地说:“怎么,只允许你来,不允许我来啊?这家温泉还是我爷爷的产业呢。”

  江书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,转身对盛洋说:“洋洋,咱们走。”

  但是他们在前面走着,徐知行就在后面跟着,江书无语了,他转过身:“你能别跟着了吗?”

  徐知行皮笑肉不笑:“我走我的,你走你的,有什么事吗?”

  江书深深吸了一口气,也不管他了,拉着盛洋就下了汤池。

  徐知行也挑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坐着玩手机。

  江书根本懒得管他,而是很小声地问:“你跟他怎么样?”

  盛洋懵懂的啊了一声:“什么怎么样?”

  江书简直要被他的人机反应急死了:“就是你跟裴川啊,他那种日理万机的人竟然肯送你来这里,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?”

  江书今晚就是故意的,他问盛洋要地址,目的就是能打探到具体位置,以后盛洋但凡不开心他能第一时间开车去接他。

  但没想到裴川竟然会选择把盛洋送过来,领地意识这么强。

  江书从一开始就在观察盛洋。

  他发现盛洋跟以前相比,人又高了一点,脸颊也多了一点肉。

  高考刚结束的时候,盛洋性子还很闷,整个人像个小苦瓜。

  现在...虽然也还是闷闷的,问一句才回一句,但是刚刚他跟裴川的互动江书都看在眼里,那样依赖的神情,江书想忽略都难。

  但越是这样,江书就越不放心。

  说到这个,盛洋的脸就有点红了,他眼神有点飘忽不定:“就...还好。”

  江书:“?”

  他赶紧问:“什么叫还好?你都在他家住了快一个月了,没有什么进展吗?”

  盛洋有些气馁地说:“还没有...”

  他又想起今晚跟裴川表白被他一笔带过的事情了。

  他的落寞太明显,江书眉头紧皱,内心涌上了一个非常现实的可怕猜测。

  他靠近盛洋,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问:“那你在易感期之后跟他上床了没?”

  他的话实在是太直白了,盛洋顿时脸红得跟桃子一样,他赶紧摇了摇头:“没有了,易感期那次他只是在帮我。”

  江书:“呵呵。”

  帮?裴川要是对盛洋没点什么心思,直接把他丢在酒吧就好,何必要去管?

  但如果这样推测江书就更不懂了,不谈恋爱也不上床,不骗感情也不图身子,就把盛洋这么撂在房间里是怎么个事?

  那只有一种解释。

  裴川根本就不喜欢盛洋。

 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看盛洋单纯好骗,在吊着他玩而已。

  很快,江书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猜测。

  他好像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。

  那就是盛洋原本是要跟贺经年订婚的,而裴川刚好就跟贺经年是竞争对手。

  他可能只是看盛洋好骗,所以才借着盛洋对他的感情,让盛洋心甘情愿做他的利刃,去潜伏在贺经年身边。

  虽然这么想法太过荒谬、卑劣,但是江书却觉得自己想通了。

  盛洋跟裴川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。

  此刻他看着盛洋失落的侧脸就怒火中烧,但是这种时候不能发火骂人,毕竟周围都是人。

  他眼睛转了转,点了两杯度数很低的酒来。

  俗话说酒能壮胆,盛洋酒量还不好,喝几口估计就会全盘托出,到时候江书再引导一下,让他明白裴川的意图,最好借着酒劲就跟裴川断了。

  盛洋聪明好看,性格又温柔,什么样的找不到?

  非得因为幼时的帮助和悸动就在裴川这一颗树上吊死?

  汤池的温度太高,他怕喝着喝着两人都晕了,于是干脆跟盛洋一起坐在石头上。

  两个人都还湿漉漉的,腰间的曲线被勾勒得很明显,周围人不多,能来这里的都非富即贵,什么貌美男孩没见过,只是此刻他们视线都不约而同看向了两个少年,偏偏他们俩还浑然不觉。

  这是徐知行缓缓起身,用眼神警告那些人,他们才缓缓收回了视线。

  有江书在身边,盛洋心里安心了一点,他小口小口地抿着酒,听江书的话。

  江书小声问:“洋洋,还有1个月就开学了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  盛洋晚上没怎么吃东西,酒精下肚,胃里有几分烫。

  他自然是明白江书的意思。

  还有一个月,他就要离开这里,去遥远的金陵了,那时他跟裴川该怎么办?

  他有可能在一个月内跟裴川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关系吗?

  而且有进展的前提还得是裴川喜欢他,但是裴川喜欢他吗?

  他就这么离开,那他跟裴川之间还要怎么进行下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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