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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在别的地方再相见!”

  奚逐云这下不仅是回头,整个身体都转了回来。

  他当真是有点没想明白:“她走了?”

  居然连当面告别也没有?

  这段日子相处下来,他很了解岑无月并非会逃避离别的性格。

  “可不是!我也问她是不是多要等一会儿,她说那就来不及了。”掌柜摸摸自己下巴,补充了些力所能及的其他信息, “走的时候也很匆忙, 许是有什么急事?”

  奚逐云不自觉地抚过腕上白蛇,迟疑地向掌柜道谢。

  “您呢?”掌柜热情地问, “我知道您是大忙人,还能在城中留多久?或是同岑仙人一样立刻就走?”

  “应城主邀约,还要留上几日。”奚逐云道。

  “哎,瞧我,您忙了一天,还没听说吧?”掌柜双手一拍,道,“城主说要闭关,已将这个位置传给下一位啦!”

  奚逐云还真不知道。

  但他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。

  前几日见面时他便发现辞青受伤颇重,似乎还有些难言之隐。

  对方选择闭关疗伤,将城主之位暂时交给桑青,非常合理。

  过去几日担当“城主”一职的,实际上也就是桑青。

  第二日,奚逐云往城主府走了一趟。

  他身份特殊,桑青再忙也会抽空见他。

  “岑无月?”桑青道,“昨日她与城主说过话后,便向我告辞,说是要去翊麟城碰碰运气,找她失踪同门的线索。”

  奚逐云无端有些气闷。

  能和桑青当面告别,就不能也等等他?

  但这话也只有自己脑中转一转,他面上还是温和地向桑青道谢,又询问辞青的状况。

  桑青沉默片刻,掐了静音诀:“您身份特殊,未来必需要您的帮助,因此我便不隐瞒了。城主此次闭的是死关,若三年后不出关,我便要领全城搬迁,放弃这条灵脉。”

  只“死关”这两个字,奚逐云就能知道辞青的情况比他之前料想的还要差上数倍。

  猛然得知又一位同时代的天才恐怕将要陨落,奚逐云觉得心头有些沉。

  有时候秘密放在一个人的身上,就像是放了一座山。

  “有多少人知道?”他问。

  “你,我,”桑青顿了顿,“岑无月。”

  奚逐云还没说话,桑青便自己接了下去。

  “虽无名分,但城主早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传弟子教导,死关之前,交代这些也无可厚非。”

  奚逐云想想岑无月那堪称怪物的学习速度,又想起她早就能随意将辞青的亲笔手记带走翻阅,一时无言以对。

  这世上应该没有师父会不喜欢岑无月那样的学生吧。

  确定了岑无月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翊麟城后,奚逐云便暂时将这件事按在心底。

  正如岑无月所说,未来有缘总能再见。

  况且他有数十个身外之身,与她重逢的几率本就比别人高上几十倍。

  只是当奚逐云站在玄枢城中时,那股恼人的预感仍旧盘桓在他心头,仿佛在催促他赶紧做些什么,不要再一次等到“太迟了”的时候才付诸行动。

  可究竟应该做什么?

  奚逐云用指尖轻抚腕间小蛇的头顶,叹了口气。

  他实在不是擅长思考的角色。

  若是岑无月在身旁就好了,他便可以问一问她怎么想。

  依照承诺,奚逐云在玄枢城又留了近一个月,前往城主府与桑青会过最后一面,才动身离开。

  离开城主府的时候,他遥遥听见几个巡逻弟子聊天的声音。

  一个说:“虽说灵脉颜色比从前清澈多了,但可能是之前黑漆漆那会儿看得太多,我现在往里面望也还是觉得不安。”

  另一个道:“哎,我也是。那裂口又不会合上,巡逻的时候远远看一眼都觉得它想吃人。”

  前一个突然道:“前些日子不是听说有个修有情道的抱着道侣跳咱们的灵脉自尽了?”

  后一个接话:“是啊,听说是道侣已经没救,便殉情了吧。”

  第一个说:“跳进灵脉也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吧,我都不敢想。”

  第二个道:“但我们浑身几乎都是灵力构成,有些说法好像是这样算回归本源吧?”

  最后两人一起得出结论:“这有情道可真修不得啊!”

  奚逐云的脚步在对话中段便已停住。

  他猜想到那对自尽的有情道侣是谁了。

  世间虽然很大,但修有情道的人,似乎总是饱受折磨、郁郁而终。

  奚逐云心中叹一口气,调转步伐方向,向西出城,想先到灵脉边悼念那对他来不及救回的有情人。

  路上碰见的巡逻弟子向他行礼。

  奚逐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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