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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是她听错了吗?

  江棠梨不确定地眨了眨眼:“你刚刚、说什么?”

  是他说的不够清楚,还是她压根就没专心去听?

  陆时聿眼底闪过黯淡。

  贴着她唇的唇缓缓退开两分,又忽而靠近,双齿一抵。

  江棠梨顿时疼出一声“嘶”音,“你干嘛咬人啊!”

  他语速很慢,几乎是一字一顿:“说你爱我!”

  江棠梨指尖压唇的动作一顿,大脑的反应也像是被宕在了半空。

  什么都捋不出来,就觉得他好奇怪。

  可奇怪的何止她一个人。

  陆时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,几个小时过去,以为心头的醋意会一点一点散去,可却总会因为她某句话而翻涌出来,以致于他现在急需一点什么来压下他心头的酸胀。

  可是她倒好。

  平时古灵精怪的像只狡猾的狐狸,到了关键时候却往草丛里一窝,成了一动不动的小兔子。

  陆时聿目光锁在她脸上:“下午送我的走的时候,不是说的挺顺口吗,现在又不好意思了?”

  可当时是事出有因,现在无缘无故让她说,哪好意思说出口啊!

  江棠梨瞥他一眼。

  黑漆漆的一双眼,虽亮却深,根本辨不出真实情绪。

  江棠梨都想戳他胸口问他一句: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?

  大晚上的不睡觉,跟个三岁小孩似的,追着她要这些甜头。

  余光剜他一眼后,江棠梨脸一偏,“哼”了声:“短信的事还没跟你算呢!”

  说完,她在他怀里突然一转身。

  陆时聿就这么看着她躺到了床上,甚至连风衣都没脱就拉着毯子盖到了身上。

  陆时聿是真的被她气笑了。

  没让她说的时候,又是比心又是「爱你」的。

  让她说了,又开始跟他翻旧账岔开话题。

  陆时聿站在床尾,看向她因为睡到床边而在身后留出的一大片的空荡。

  “衣服不脱就睡?”

  见她眼睛一闭不理人,陆时聿无奈叹气后,绕到床里侧。

  躺下后,陆时聿扭头看过去。

  从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后,她从未给过他后背,哪怕是熟睡之后,也会像只黏人的奶猫似的,不是贴在他身侧,就是窝在他怀里。

  可是现在呢,恨不得离他两米远。

  不止人远,就连她枕的那只枕头都被她拉远了。

  就因为让她说一句爱他?

  陆时聿掌心在身边拍了拍:“过来。”

  听得江棠梨直撇嘴。

  一天到晚就会命令人。

  不就比她大几岁吗,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当她的老父亲了?

  本打算纹丝不动,可一想到自己今晚骗了他,他还送了辆骑士15世给她

  江棠梨不情不愿地往后挪了一点。

  “再过来一点——”

  吆五喝六的。

  江棠梨小脾气瞬间就被引爆了,肩膀一歪,扭头瞪过去:“你不能自己过来啊!”

  陆时聿:“”

  “别以为自己是个总就了不起,我们江家三个总呢,你出去问问,哪个舍得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!”

  光说不解气,江棠梨抬脚搡在他腿上:“下去,我的床不欢迎你!”

  本来陆时聿还因为她的前两句自我反省,但是刚刚这一句

  “不欢迎我欢迎谁?”他两臂支起,缓缓起身:“你给我说一个出来。”

  江棠梨真要生了气发了火,那可是六亲不认的。

  “反正不是你姓陆的!”

  “那姓什么,”他眉眼不动声色地浮上戾色:“楚吗?”

  江棠梨嗓子里一噎。

  天呐,这都什么陈年老醋了,他竟然还在吃。

  满腹的气性没了,江棠梨只觉得想笑。

  “陆时聿,”她坐起身,勾着肩膀看他:“你几岁了?”

  见他不说话,眉眼却沉得厉害,江棠梨不禁起了逗他的心思。

  鼻子一囊,手一捂:“什么味儿啊,好酸。”

  陆时聿面不改色:“醋味。”

  他竟然一点都不藏。

  江棠梨笑得肩膀直抖:“所以大半夜的不睡觉,你到底是想酸死谁?”

  或许是自己的笑衬得他表情愈加得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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