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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  滕仲云销声匿迹了许多年,重新回到人们视野中时已经小有所成,他先和滕禹的母亲结婚生下了滕禹,之后又二婚娶了靳清,从此平步青云。

  可是无论是滕禹的母亲还是靳清,都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弟弟。

  在很久的以前的某个时间点,这个弟弟就凭空消失了,像是从未存在过。

  “我记得他弟弟叫什么来着……”奚斐然冥思苦想。

  滕时脱口而出:“小风。”

  “对,小风。”奚斐然指了指那张照片,“如果真是他的话,故事应该是这样的:由于某些缘故小风成了植物人,滕仲云把他藏了起来,一藏就是三十多年,直到被你在M国的疗养院偶然看见。滕仲云出于某些目的不想让他的身份暴露,所以立刻转移了他,同时还除掉了可能泄露消息的护工。”

  滕时:“为什么滕仲云要隐瞒他弟弟的存在?”

  奚斐然:“他弟弟知道他太多的秘密?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  起名为风的人,却一辈子被困在了病床轮椅上。

  滕时垂眸思索。

  为什么小风会变成植物人?他和滕仲云之间发生了什么?

  滕仲云为什么要找森博士挖掘他的思维想要和他对话?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?

  之后又为什么要把人藏起来?

  一切都是未知的,这里面的可能性太多了,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考推琢磨出来的。

  滕时抬头凝望着画面中那张苍白病态的脸,总觉得有更深的东西埋藏在那低垂的眼睫下,冥冥中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,似乎有沉默了多年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。

  “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滕仲云的弟弟,我的叔叔,”说出这个陌生的称呼后,滕时冷静地呼出一口气,“长得像还不够,得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才行。”

  奚斐然关掉了3d显示,一把搂住滕时的肩膀,把人揽进了怀里:“今天你的工作量已经足够了,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明天来做,现在你该睡觉了。”

  滕时哭笑不得,奈何奚斐然的胸膛有股很好闻的、淡淡的男士香水味,半枕在他的怀抱里,滕时几乎条件反射的就开始犯困,感觉很安心。

  “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身上喷的是蒙汗药。”滕时困倦地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“喜欢吗?”

  滕时闭着眼睛点了点头,他刚洗完澡,睫毛湿漉漉的,鼻梁的高点反射着一点微光,像是光泽细腻的白瓷。

  屋内的灯光被AI贴心地调暗,朦胧的光线中奚斐然温柔地看着滕时低笑,满眼的眷恋:“那其实是我身上的荷尔蒙味道,说明你对我是生性喜欢。”

  滕时没有反驳,呼吸平稳绵长了起来,看样子已然进入了睡梦中。

  奚斐然低头在他素白如玉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,然后轻轻敲了一下太阳穴。

  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资料和文件,奚斐然嘴角的笑意淡去,眸色幽深,用大脑思维和AI对话,布置了几个指令下去。

  屋内的灯光都熄灭了。

  月亮爬上云端,清晖笼罩着夜幕中的城市,晚夏的第一缕凉悄然侵入,吹过林立的高楼大厦,向四周铺开,花园里静悄悄的,花儿的叶片都低垂了下去,忽的枝干轻轻摇晃,第一片叶子落了下来。

  滕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慰,他做了噩梦,梦的不是滕仲云和小凤,竟然梦到了森博士曾经警告他要小心奚斐然的事情。

  “他做出来的AI有非常大的情绪问题,甚至有的有暴力倾向……”

  “我不知道他从前遭遇过什么,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创造出的作品极大程度反映了他的内心,那些AI聪明但偏执,残忍又凶狠,它们在帮助人的时候,总会提出最极端的建议。”

  “我猜测是他小时候遭遇过很不好的事情,而你的离开让他把心底里的阴暗面都爆发了出来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真是奇怪。

  这些话滕时本以为已经随着时光淹没在了记忆的深海里,没想到自己潜意识里还记得,并且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平平无奇的夜晚又浮现了上来。

  不是的,滕时想。

  奚斐然确实有些偏执,但在自己的爱护下他已经变好了,小时候他看到一盘生肉都会应激得要捅人,长大之后那些毛病都没有了,他温柔冷静,甚至比一般的成年更健康和成熟。

  他是一个健全的人,他造出来的AI也是健全的AI,阿时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  “真的吗?”蒋洲成的冷笑骤然在眼前放大,阴狠的瞳孔猩红一片,“你真的这么想吗?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怎么用AI虐待我的?”

  蒋洲成的皮肤上浮现出尸斑,心脏处蔓延开一片红色的污渍,裂开的嘴角流下暗红的血,几乎与他脸贴脸,狰狞地笑起来:“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?”

  滕时猛地睁开了眼睛,心脏一阵剧烈的余悸。

  天色还暗着。

  滕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,下意识的,他伸手去摸身旁的奚斐然,却不曾想摸了个空。

  奚斐然不在床上。

  仿佛一脚踩空了,滕时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喘息了几秒,艰难地爬了起来。

  他的身体很虚,一般半夜里不会醒,万一醒了就会像现在一样,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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