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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,被他打捞似的抱起来,身上被潮湿水汽裹挟着,仿佛蒸笼一样越来越暖。
房间的空调吹在她半裸的肩头,刚才阳光的滚烫的仿佛还残留着。
窗帘缓缓合上,没开灯的房间,不见一丝光亮。
宋湜也按开了床头的灯,她轻轻笑了一下:“我想看着你的眼睛。”
或许是大洋,又或许是苍穹,这双眼睛将从前藏起来的缱绻爱意尽然写出。
宋湜也今天穿了一条连衣短裙,黑色的裙身腰间留出一条缝隙,他的掌缓缓探入,将温度带到一片盎然的湿地。
深入腹地才察觉,这片湿地全靠一条小溪作为唯一的水源灌养。
即便度过了那么多个共同欢愉的夜晚,知道对方善用的技巧,宋湜也还是难以忽略像枫糖浆淋在松饼上时粘稠的水声,她的脸连同身体一并升温。
她的手按在他的肩头,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要向下推,还是想要他停止现在的举动吻她的唇,只是腕间的力道逐渐松了,渐入佳境地遁入他创造的乌托邦。
他推着她倒了乌托邦的山峰顶端,产生一种近乎于尖锐的快感。
宋湜也的胸口起伏着,重新找回那双眼睛,此刻她是汪洋,是潋滟。
祝京南轻摇她的耳垂:“你要在上面吗?”
他们之前试过,但次数不多,宋湜也没有回答,只是翻过他的肩背,两人一同滚进这张床更柔软的地方。
她起初还撑在床头,后来连同被汗湿的发丝一样贴在他的胸膛上,这是心跳和心跳相撞的声音,隔着肋骨肌肤层层的保护机制,却如此清晰而热烈。
宋湜也很喜欢这样的午后,睡一个筋疲力尽之后的午觉,醒来的时候爱人就在身边。
临近日暮黄昏,宋湜也提议:“我们去完成第二个任务。”
从浅水湾驱车到维多利亚港,中间要横跨一条海底隧道。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被誉为世界的三大顶级夜景之一,另外两个分别在北海道函馆和那不勒斯,宋湜也留学的时候跟朋友一同去旅游,都看过了。
夜晚总是能很容易地勾起人们的思绪,宋湜也记得她站在函馆的山顶,左侧是日本海,右侧是太平洋津轻海峡,函馆湾的夜景仿佛世界就在脚下,而她会想到祝京南,想到他们绝交之前看过的京城夜色,好像他在,哪里都不错。
夜幕降临,暑热消去之后,维多利亚港的晚风轻柔地吹,好像是杨千嬅在《少女的祈祷》里唱的“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”,晚风传达天地旨意,祝他们缠绵。
她祈祷过吗?宋湜也自己都记不清,她不信这些,不信命运,但也许在某一个念而不得的晚上,她也天真地做过祷告。
祈祷一场再相见,贪心一点的话,祈求一场相爱,一次相伴永生。
她记得祝京南对她说过:“阿也,谁说我们不是正缘?”
她彼时不信。
他们走到今天,宋湜也愿意相信是天公作美的正缘,但更愿意认为是他们彼此努力,朝着对方的方向,踩着荆棘一步一步走。
他们站在酒店露台前,正对着维多利亚港,星光大道上非常热闹,像是芸芸众生的群像,年轻的情侣,中年的夫妇,老年的爱人,小孩、独身的人,皆融进这幅醉人的夜色里。
宋湜也静静地吹着风,他们偶尔说一两句话,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,因为确认了对方的存在。
她温声说:“第二个任务算完成了吧。”
他们分别独自吹过的风,终于吹到一起。
祝京南的声音在她耳后,低醇温润:“阿也,我们复婚吧。”
第90章 “阿也,可以答应吗?”
祝京南取出一个盒子,宋湜也原本以为是戒指,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对对戒,但为了这样的仪式感再多一枚好像也没什么,但那只盒子打开,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对耳钉。
淡淡的水蓝色,像她看过无数遍的天空和海洋,整个宇宙都缩进这小小的钻石里。
宋湜也今天刚好没有带耳钉,他向她确认一遍:“阿也,可以答应吗?”
她无声地望着他,轻点着头,他的笑意薄薄地挂在嘴角,却肉眼可见地蜿蜒到眼角眉梢。
祝京南的手指覆上她柔软的耳垂,替她戴上这对耳钉。
宋湜也问他:“为什么送这个?”
他顺手将她的发丝挽过耳后,他的眼睛望着她,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,竟然看起来有一点湿,他只是说,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。
但宋湜也好像懂了这个笑意之下的潜台词,她从他这里得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耳钉,而祝京南是个非常从一而终的人,这副耳钉比起他们的婚戒,要更有纪念意义。
她笑起来,眼睛宛如一弯月牙: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喜欢的不仅仅是这对耳钉,和他的这一趟人生旅行,她也很喜欢,并且觉得非常值得。
他们在酒店住了一晚,第二天起来之后,宋湜也接到了蔡思言的电话。
算算时间巴黎是凌晨两点,她们之间联系频繁,却很少打这种时间的电话,这通电话来得蹊跷。
宋湜也在听见蔡思言哭声的一瞬间就清醒了。
“阿也,你在香港吗?我想来找你。”
祝京南搂住她的肩膀,哑声